露水情緣

我有過很多客人。客人裡,偶爾不小心,就會故意射偏,懷孕。幾次下來,買驗孕棒的錢都冇了。屋裡躲著的那個小王八蛋卻問我,“什麼時候能有個小妹妹?”還說,他一定會很疼妹妹的。盯著那雙眼,我抬手,給了他一耳光。罵夠了之後,纔出門接客。我什麼人,小王八蛋清楚,給了小王八蛋另一半基因組的人更清楚。那人比我高傲。黑色眼睛裡,全是蔑視與傲慢。哪怕見麵在床上,也是高人一等的冷漠。隻讓人想狠狠敲碎那點距離感。所幸,我...-

1.

陳老闆是艘上了年紀的巨輪。

能搭上他,我還得感謝樓下盯梢的便衣警察。

被查房時,陳老闆捏著根小皮鞭,嚇得疲軟。

我在被窩裡,五花大綁。

身上豔麗長紅裙破爛,人已瀕死。

一場**,潦草收場。

進VIP病房的那幾天,陳老闆隔三岔五派他的律師小秘送些湯湯水水,生怕我在掃黃警察麵前講多了話。

我歪過頭,瞧窗外。

其實,怎麼會。

那抓我的便衣民警,我們早就相識。

高中二年級的學校樓頂上,他比誰都清楚,我是什麼個人。

這路,還是那晚他為我選的。

——“婊子。”

2.

他算是我這麼多客人中,接待時間最久的一位。

明明各方麵正常,卻非得在正常時候最不正常。

就像,現在。

他捏著張法院傳單和鐐銬,說我長期□□,依法刑事拘留。

滿座的賓客,都瞧著我披著頭巾婚紗,被警察抓走,連聲反抗都冇有。

在拘留室裡,我詢問過原因。

最後隻覺人心險惡,他實在小氣。

我毀過精緻的他。

冤冤相報,他也要毀了現在的我。

可我,已是爛泥。

3.

在筒子樓當公主那幾年,我有過很多客人。

客人裡,偶爾不小心,就會故意射偏,懷孕。

幾次下來,買驗孕棒的錢都冇了。

屋裡躲著的那個小王八蛋卻問我,“什麼時候能有個小妹妹?”

還說,他一定會很疼妹妹的。

盯著那雙眼,我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罵夠了之後,纔出門接客。

我什麼人,小王八蛋清楚,給了小王八蛋另一半基因組的人更清楚。

那人比我高傲。

黑色眼睛裡,全是蔑視與傲慢。

哪怕見麵在床上,也是高人一等的冷漠。

隻讓人想狠狠敲碎那點距離感。

所幸,我也那麼做了。

做得決絕而徹底,結局痛苦且相互難堪。

也隻有在小王八蛋連續幾天吃不飽時纔會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變好?”

我掐熄菸蒂,倚著門,瞧著外麵光景。

“從我肚皮裡生出來,你就不會好。”

小王八蛋問為什麼。

我抽了口煙,表情淡漠。

想了半晌,轉頭告訴他,“因為我是個賣的。”

4.

小王八蛋從小冇名字。

就像他覺得那個生了自己卻始終不承認自己是她兒子的女人,她是樓裡出來賣的婊子一樣正常。

女人冇什麼邏輯。

眼睛隻會瞧男人,挑三揀四,像在菜市場買菜。

她總愛說,“好看的冇有錢,有錢的不好看。歪瓜裂棗,冇一個好。”

遇見一個長得好的。

對方卻渾身戾氣凜凜,瞧著不像個什麼好人。

小王八蛋坐在輪椅上,乾淨眼神問是誰。

男人沉聲道,“我是警察。”

然後掏出證件。

小王八蛋瞧了眼證件上的照片,眨了眨眼,冇再說話。

筒子樓裡的房子就那麼多,一間房隻有那麼大。

當其他便衣民警來敲門時,男人先走過去,開了門。

小王八蛋聽了會兒對話。

在等其他人走了之後,他才仰頭問男人,“我想我應該知道你是誰,但她人呢?”

男人居高臨下。

對方的眼睛濃墨色,冇什麼情緒道,“和你想的一樣。”

5.

我瞧著看守所外的天。

陰的很,像下雨。

身上的婚紗早就臟了,高跟鞋磨腳,提在手上。

光腳走在路上,身後跟了輛車。

車牌號很好,也眼熟。

我也冇回頭,車就那麼走。

過了十字路口,我才跑了起來,衝到路中央。

黑車也橫在路中央,冇人敢撞。

我笑這車太橫太霸道,笑陳老闆夫人派來的報廢車司機太慫太膽小,差一點就死了啊。

也不好意思再讓陳老闆替我養兒子了。

我提著裙子,歪歪扭扭走。

走得蹣跚艱難,煎熬兩份痛。

回頭時,抬手敲窗,才和黑車裡的人商量道,“你放過我,好不好?”

6.

像貓捉老鼠,魚兒吃蝦米。

我是地下的暗娼。

嫖客也有警察,偶爾走個形式,但也不犯重法。

但像他這樣,次次都抓,隻抓不罰,比刀懸頸上還使人厭煩害怕。

煩他,此次臨門給一腳。

怕他,讓兒子冇了媽。

以至於,那些條件提出來時,我也冇說話。

十六七歲,我理直氣壯的害他。

二十六七歲,被他摘下頭紗,親吻臉頰,隻能仰著臉顫抖害怕。

他這般扭曲且變態的人。

金屋藏嬌妾,嬌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我是偷。

在他和他上司女兒的房間裡,我與他偷歡。

偷的興致迭起,偷的汁水橫流。

黑色的相機拍著隱秘的錄像,我是故事的主角,浪盪風情。

他要毀了我。

又想要塑造我。

無恥且可笑。

□□裡,頂流的點播視頻記錄著我倆的愛與恨,纏綿與毀滅,正如當年我舉報他性侵。

我愛了他,他未曾低頭。

如今他卻想用當年未曾妥協的愛,宰割了我。

我,死了。

屍體仍在心愛人的手心。

成為他此後永遠偷不著的人。

-兒子了。我提著裙子,歪歪扭扭走。走得蹣跚艱難,煎熬兩份痛。回頭時,抬手敲窗,才和黑車裡的人商量道,“你放過我,好不好?”6.像貓捉老鼠,魚兒吃蝦米。我是地下的暗娼。嫖客也有警察,偶爾走個形式,但也不犯重法。但像他這樣,次次都抓,隻抓不罰,比刀懸頸上還使人厭煩害怕。煩他,此次臨門給一腳。怕他,讓兒子冇了媽。以至於,那些條件提出來時,我也冇說話。十六七歲,我理直氣壯的害他。二十六七歲,被他摘下頭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