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泛白,口角鮮血流出。龍靈嫣自然不會停手,趁著李文卿被創,步步緊逼,一拳一掌,相得益彰,萬法之力,蘊含著恐怖雷霆之氣爆發。這龍靈嫣,也是萬法之力融合雷之屬性!僅僅如此,也就罷了。此女不止是融合雷之屬性,還融合了風之屬性,使得其速度比尋常萬法七重更快。防不勝防!“哼!”一道冷哼聲在李文卿耳邊響起,李文卿頓時感覺,迎麵撲來的恐怖勁氣,似乎要撕裂自己體表萬法之力,其雙拳緊握,朝著身前,猛然轟去。可下一...-
“不要慌!商隊車廂的防護法陣還能用。”體修老大呼喊眾人不要亂了心神。
同時他退守商車殘骸,迅速割開手臂,使血液流到車廂上。
木刻的“沉”字因此劇烈發出強光。
光芒過後,球形的透明壁壘籠罩了彙聚在此處的眾人。
透明壁壘微微發出淡色的青色光芒,在一次劇烈的爆發後,暗淡了許多。
外麵的藤木樹妖,控製本體的枝乾不停拍打保護罩,冇有用剛纔的戳刺穿透岩石的力度,現在隻是表現著它玩弄獵物的傲慢。
但即使是拍打,保護罩也在震動後產生了淺淺的裂紋。
撐不住多久的。
所有人對此心知肚明。
那藤木樹妖是少見的擁有神智卻未化人形的怪物,功力深厚,冇有金丹期修士根本冇有勝算。
即使是救了他們好幾次的祁文傑,作為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築基期修士。
冇有經驗,修為也不夠,根本打不來它這種怪物。
但祁文傑依然扛起了希望:
“我拖延時間,打開包圍,你們趁機走。”
體修們身上大多有傷,這一次,卻不願就此妥協,依靠外援。
其中一位搖頭:“這妖孽比上一次遇到它時更強了,你應付不來。我們一同進退。”
其他體修也應和:“你還要去臨天門找你師父,以後仙路齊天,可不能做傻事。再一起想想辦法。”
體修老大也加入勸告:“我們最為修仙前輩,怎麼讓後輩,一次又一次保護。”
眾人安慰著祁文傑,但同時保護壁的裂紋也在持續擴大。
一邊是多日相處,協戰多次的戰友,生命危在旦夕,一邊是傲慢無比的樹妖,他幾乎無力戰勝。
不知不覺間,冷汗從祁文傑的額頭滴落。
難道他不害怕,不糾結嗎?
當然害怕,當然糾結。
明明可以轉頭就跑,性命無憂。雖然無力取勝,但逃跑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他們跑不了啊。
而如果他自己跑了,隻會讓所有人喪失生還的可能。
築基期不到的體修,麵對可與金丹期修士匹敵的樹妖,連成功逃跑都是不可能的。
他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贏?怎麼保護?怎麼求生?
握住劍柄的手微微顫抖,他幾乎拿不穩劍了。
師父的身影浮現在他眼前。
祁文傑想起來了,這是他離開師父後的第一次真正的戰鬥,冇有任何人再給他兜底。
如果輸了,就真的死了。
一瞬間血紅色的左眼疼痛起來。
但祁文傑忽略疼痛,再一次強迫自己握緊了劍柄,大喊一聲,衝了出去。
他頭也不回地喊到:“我火靈根!對戰樹妖,燒不死它!”
“這倔小子。”體修老大哼笑。
他的手臂依然流這血,自己則因失血過多而倚靠在陣法中央。
為了給陣法供應靈力形成護盾,他已經失去了所有靈力。現在因為靈力不足,就將血液轉化為靈力供給。
體修老大招呼手下們,聲音已是虛弱:
“都來供給靈力。我們給他打掩護。”
其餘人隨即劃破掌心,摁住地麵上的陣法,血液流入其中,護盾的光芒瞬間加強。
峽穀之底,亮如白晝。
光芒掩蓋了祁文傑的身影。
藤木樹妖陷入茫然,短暫地停下了攻擊的動作。
有破綻!
祁文傑隨即將靈力注入劍內,使出全力,用力一揮。
樹妖的巨大本體隨即破了口子,火焰在它的傷口處持續燃燒。
外麵的光明從這條傷痕中照了進來。
眾人沐浴日光,心中重獲希望。
對啊。
祁文傑是火靈根,當然剋製樹妖的本體。
雖然修為略低,但如果利用屬性剋製,說不定能以弱勝強!
被樹妖的落敗鼓舞,祁文傑又一揮劍。
劍氣遇樹生火,這一擊,勢不可擋!
出乎預料,劍氣攜帶的火焰,卻冇對樹妖造成半分傷害。
“怎麼回事!”
眾體修在煙霧散去後驚呼。
細看樹木表麵,竟有一層冰霜結成屏障護體。
原來是冰係的藤木樹妖。
所有人恍然大悟。
但眾人懸著的心,卻如墜冰窟。
祁文傑的火靈根對這冰係樹妖構不成威脅。
反而被他完全剋製!
祁文傑意識到殘酷的真相,大腦一瞬間陷入空白,身體也短暫地愣住。
有破綻!
樹妖當然學習上次的經驗,抓住了破綻。將藤木捋直為刺,直直攻擊了過來。
“小心!”
體修老大瞳孔驟縮,大喊一聲提醒。
祁文傑應聲全身一顫,卻也來不及躲避攻擊。
血肉之軀被樹枝穿過。
血量的“1%”在閃動後保持原樣。
一直在暗處的白鉞推開祁文傑,替他擋下了這次攻擊。
祁文傑被白鉞噴了半身血,像一個血腥的擁抱籠罩著他的神經。
他看著白鉞,眼眸在火光下微微顫動。
一束束小火苗,在他們身旁舞動,快速產生又快速消失。
白鉞不合氛圍地走神:
1%都這麼能抗,看來我的總血量還蠻厚的。
堅持著不在失血後再次陷入昏迷,白鉞手中緊抓穿過她胸膛的藤木,冇有猶豫,啟動了一次性的技能:
“神識”
一瞬間,時間在意識中放緩。
白鉞多了無形的器官,替她觀察世界,觸摸一切物體的外部內部。
她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緊握的樹枝上,“神識”便順著枝條潛入了藤木樹妖內部。
刹那,樹妖的冰係靈力,順著神識,反流回白鉞體內。
白鉞的紅色眼瞳微眯:
偷死人的陪葬品,就要有死人詐屍,找你討債的準備。
*
神識外。
祁文傑看見有人擋下攻擊,順勢扶住了將要倒下的白鉞。
又有一人受致命傷,隻是因為他的失誤。
祁文傑的精神不禁更加緊張,體內的靈力也不受控製地外泄。
小團的火苗不停在在身旁炸裂,這是靈力隨著情緒的波動而失控預兆。
他嘗試向劍注入靈力,卻發覺自己無法精準控製靈力走向。
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隨著他的劍掉在地上,祁文傑的呼吸也淩亂起來。
好像從靈魂深處傳來了劇痛,他緊閉著眼,抱頭跪下身來,蜷縮在地麵上。
這是樹妖徹底摧毀眾人的最佳時機。
但藤木妖不敢靠近,因為眼前的景象顯然超越了它靈智的理解範圍。
火焰在樹枝上憑空出現。
自己的冰係屏障卻消失不見。
它斷足隔斷火焰,卻有更多,更大範圍的火苗,憑空點燃它的本體。
藤木樹妖決定放棄這次捕獵,離開突然危險的環境。
卻發覺,根本冇有離開的路線。
整個峽穀上下,火海早已是遮蔽天空。
另一邊。
保護罩在藤木妖的最後掙紮下破裂。體修眾人也因靈力不支,昏倒在地。
*
峽穀火焰騰天,火舌舞動,褻瀆著天空。
天終漸黑,夜晚如期而至,山野無光,反倒顯著崖下好似有地獄沸騰,使地麵裂出縫隙,溢位罪惡的熱度。
崖下一片狼藉,除了他們一行修仙者,冇有任何生物在這場熱浪中存活。
不知多久後,白鉞坐了起來。
任憑熱浪在不遠處舞動,視野中白鉞的臉也被熱量的視覺乾擾,而顯得扭曲。
在因火焰舞動的一切中,白鉞低聲笑了起來。
冇想到:
她原來第一個排除的最不可能的那個選項,纔是正確的。
靈脈找了半天,原來就在眼皮底下。
抬頭不見,低頭見。
靈氣在一定空間內足夠充裕,因此形成靈脈。靈脈隨時間溢位靈力供給山川萬物,吸引修仙者或妖獸棲居。
已知火靈根的靈力溢散後,最終成為火。
若是冰靈根或是水靈根呢?
如果深埋地下確實不易接觸,可多年後冰也會化為水,反回地上,卻是隨手可得了。
原來。
這瀑布水流,就是靈脈本身。
白鉞利用從藤木樹妖那裡吸收的靈力,又一次暫時開啟了“神識”技能。
如她所料。
這片山林的水流,和水流背麵的堅冰,可以被她的“神識”探查吸收。
就像可以用“神識”回收藤木樹妖身上原本屬於她的冰係靈力一樣,她,或者說世界“白鉞”曾經創造的靈脈,也可以被“神識”回收。
與此同時。
係統播報:
“新手任務已完成。”
“神識(暫時可用)轉變為神識(永久可用)”
白鉞打開麵板檢視。
姓名:白鉞()
等級:馬賽克
血量:1%
靈力:1%
特殊技能:
神識(永久可用),
冰靈根(暫時不可用),
水靈根(暫時不可用),
紅色馬賽克
另外注意到靈力“1%”,白鉞收斂笑意。
吸收一整個靈脈,竟然隻恢複1%,看來她的完全體,比之前估計的更強。
不過因為世界是真實的,就說明因果有律,事皆有因。
將她在進入遊戲前,變成殘血同時靈力全無狀態的敵人,就更值得警惕了。
白鉞對這個暗中的對手,猜測起身份:
是開局遇到的“天道”嗎?
還是說,不止是“天道”一方。
*
在白鉞視線的死角,她未曾注意:
本來已經陷入昏迷的祁文傑睜開眼睛,雙瞳卻皆為紅色。
他獨自在心中向白鉞問好:
“該說是”
“好久不見?”
“還是”
“初次見麵?”
-將河流作為座標參照。河水清澈寬約十米,底部卻深不見底。看著幽暗的河底,白鉞首先打消了潛水的想法。畢竟這遊戲連痛覺都不減輕,如果不小心溺水身亡,看來也會是真實的感觸。想到上一次的死亡感觸,白鉞的身體不由得抖動起來。搖了搖頭,她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繼續思考。排除潛水,而剩下的路,隻有順著河流走左逆,右順兩個方向前行。隨便選了個方向,她轉身往右邊的下遊走去。隨著白鉞行走,她旁邊的水流速度也逐漸放緩,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