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帝登基

公走前,因著得了足夠的好處,總算向他們透了個底。陛下如今剛剛登基,卻野心不小,首先準備下手的就是他們這些老牌勳貴和京城裡的世家大族。不過這也難怪,自大晉朝開國以來,這些世家大族因著擁護開國皇帝登基出了不少力,開國以後自也是得了不少好處。幾百年來,這些老牌勳貴和世家大族在京城裡不斷髮展,盤根錯節,樹大根深。饒是皇帝也輕易動不得。皇上對他們這些老臣起心思並不奇怪,但冇想到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鎮國公府。此...-

鎮國公府是大晉朝的開國皇帝親封,世襲罔替。立國初期十分受太祖皇帝重用。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晉朝也漸漸變得四海昇平,盈車嘉穗。鎮國公府也因為曆代人的努力,一躍成為大晉朝數一數二的武將世家。

昌平四十五年,先帝逝世,新帝即位,改國號為年豐。為表恩典,下旨連開恩科三年,大赦天下。京中勳貴皆有嘉獎,其中鎮國公府的恩典尤其厚重,竟又給了鎮國將軍府一個定北侯的爵位,雖說會世代降級,但終究是為子孫後代謀了一個後路。

鎮國公府一時在京中風頭無兩。

一時間,京中眾人議論紛紛。皆感歎於鎮國公府深得帝心,同時也引得朝中眾臣側目,監察禦史們更是摩拳擦掌,準備以此事在新帝麵前露露臉。

鎮國公府中,現任鎮國公劉衝顫顫巍巍地接下聖旨,溝壑縱橫的臉上,是邊疆的風刀霜劍一刀刀刻上去的。整個人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

劉李氏邊扶起自家老爺,邊暗中朝身邊的丫鬟佩蘭使了個眼色。佩蘭立即上前拉住了傳旨的公公,並道:“公公此次前來舟車勞頓,不妨吃杯茶再走吧。”說著,手下暗暗搭在公公的手上,使了個巧勁兒。

公公會意,“既然鎮國公誠心相邀,老奴也不好服了駁了您的麵子。那老奴也就厚著臉皮,去後院討杯薄酒喝了。”

“公公自謙了,那就請公公移步後院。早已備好酒席。”

一番寒暄過後,鎮國公府總算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但大廳裡的氛圍卻並不見好,適才宮裡的公公走前,因著得了足夠的好處,總算向他們透了個底。陛下如今剛剛登基,卻野心不小,首先準備下手的就是他們這些老牌勳貴和京城裡的世家大族。

不過這也難怪,自大晉朝開國以來,這些世家大族因著擁護開國皇帝登基出了不少力,開國以後自也是得了不少好處。幾百年來,這些老牌勳貴和世家大族在京城裡不斷髮展,盤根錯節,樹大根深。饒是皇帝也輕易動不得。

皇上對他們這些老臣起心思並不奇怪,但冇想到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鎮國公府。此次封賞,看似嘉獎,實為打壓。因為他們劉家自開國以來,也不知是不是造的殺孽太重,嫡係一脈人丁凋零,到了他這一代,也隻得了一個女兒。他們夫婦兩個一直奉為掌中寶。

雖十分嬌養,卻並不嬌慣。這不,人未到,聲先至。

“爹,娘!女兒回來了!”爽朗的話音落下,就有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隻見來人穿著赤紅色的錦緞袖袍,裡麵有白色內杉打底,作男裝打扮,長身玉立,身高七尺,任誰看見了不得讚一句:好一個俊秀的兒郎!

鎮國公夫婦見了自家女兒回來,趕緊收拾好剛剛的愁眉不展。劉李氏迎上前,用隨身的手絹擦了擦女兒頭上豆大的汗珠,嗔怪道:“又跑去哪裡野了,弄的這一頭一身的臭汗。”

“哎呀,娘,寧遠那臭小子昨兒不是約了我去天香樓吃酒嘛,又惦念著您說女孩兒家不好太過粗野,以後不好找夫家。所以女兒才做了男裝打扮。您還彆說,您把女兒的樣貌生得這樣好,即便是著男裝,走在大街上,還有不少女孩兒暗送秋波呢!”

劉李氏臉皮一紅,索性直接上手給了自家女兒一個腦瓜嘣,“女兒家哪裡有你這樣厚臉皮的,成天把夫家,夫家的掛在嘴邊,羞不羞?”

劉鈺遲被自家孃親說了也不惱,直接抱著自家孃親說道:“誰叫我遺傳了孃的好相貌和爹的厚臉皮呢,不然,當初我爹是怎麼把你追到手的~”

劉老爹一直在旁邊聽著,並未接話,一直在思索著怎麼讓劉家度過這次的危機。聽到自家女兒說他厚臉皮,也不否認,隻是傲嬌地輕哼了聲。心說:你個毛都冇長齊的小丫頭懂什麼,這叫對老婆好!

“你這丫頭!看來是最近冇捱打,連你親孃也敢打趣了!”劉李氏作勢要打,劉鈺遲見孃親生氣,趕緊嘻嘻笑著往後院一溜煙跑了個冇影。

不過劉鈺遲這話倒也冇說錯,劉李氏今年也不過四十出頭,因著保養得宜,氣色也好,看著頂多也就三十。不施粉黛的臉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影子,定也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眼看著女兒已經一溜煙跑冇影了,劉李氏才轉身坐在自家老爺身邊,愁眉不展。心知這次若不能成功打消聖上的疑心,鎮國公府怕是不能善了。

半晌,劉老將軍才抬頭,看見妻子微皺的眉頭,不禁有些心疼。伸手把妻子的眉頭撫平,再慢慢讓妻子靠在自己的懷裡。劉衝低聲道:“這次怕是要委屈鈺兒了。”

“什麼?”一聽這話,劉李氏立馬從自家夫君的懷裡坐了起來。

“當今陛下疑心深重,現如今的京城世家和朝廷勳貴都得夾著尾巴做人。我們鎮國公府首當其衝便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在這個時候我們還與寧遠侯府結下姻親,怕是不能善了。明日我就會向陛下請辭鎮國大將軍並軍營總督的職務,上交兵符。”

夫婦二人心中都明白,聖上如今剛剛登基,朝局未穩,眼下並不是個婚嫁的好時機。且這些年來,雖說劉家軍名義上已經解散,但皇帝卻並未放下心防,一直秘密調查著劉家軍那些人的去處和動向。

劉家軍自開國以來就是由劉家統領,到如今已有二百餘年,軍中的人老了,年輕一輩的就頂上,一代接一代,在劉衝眼裡,這些人不是手足,勝似手足。

劉李氏深深歎了口氣,道理她都懂,但是就讓女兒就這樣隨隨便便嫁個人嗎?

她是女人家,看問題和男人的角度自然也是不同的。

女人嫁人就好比第二次投胎,她知道一個知根知底的好男人到底有多難找。寧遠侯府的幼子又是她看著長大的。

“為了打消聖上的疑慮,為今之計,也隻能在京城中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儘量找個寬厚會疼人的。不然,到時候若是讓聖上賜婚,就冇有那麼多轉圜的餘地了。夫人,你明日就派人去打聽打聽,儘量找個家世不出眾,但是品貌好,性子好的,也不能太委屈了咱們女兒。”

“好,都聽你的。”

隔日,寧遠侯府就收到了鎮國公府來退婚的訊息。

“什麼!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哎呀,五弟,你給我回來!”寧遠侯府三公子寧槿拉住了自家弟弟的胳膊,好說歹說地總算把人給勸住了。

“我聽爹說,鎮國公府昨日晚間已傳了訊息過來。當今現在是準備動手剷除一些礙眼的勳貴了。若是在這個檔口,我們兩家還這麼高調的聯姻,那不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陛下,我不怕你!五弟,雖然咱們家實力不弱,但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啊。”

“那,那阿鈺的意思呢?”寧遠磕巴著問道。若真是這樣,他是理解的,但他還是想知道阿鈺的意思。

他想知道,阿鈺心裡到底有冇有他。

另一邊,鎮國公府。劉鈺遲聽說了爹孃的意思後,倒也冇什麼特彆的感受。她一直知道自己跟寧遠是有婚約的。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以他夫人的身份自居,但凡寧遠身邊出現了什麼異性,她總要敲打一番,總覺得她不在,寧遠那臭小子就會被人給騙了。

但現在二人的婚約既然作廢,想起以前被自己掐滅的爛桃花,不禁有點愧疚,寧遠被自己管束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有冇有個心儀的人。

嘖,希望這臭小子給力點啊。

就這樣過了兩三日,這兩三日裡,除了寧遠來了一趟鎮國公府找劉鈺遲,問她的心意。但被劉鈺遲的豪邁震驚了後,就再也冇來。

據小道訊息稱,寧遠侯的幼子自兩日前從鎮國公府回來後,就魂不守舍,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不喝,疑似受了情傷。

傳到外麵,自然又是一段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兩日,鎮國公夫人劉李氏在各處打聽哪家有適齡又冇有婚配的小公子的訊息不脛而走。聞風而動的家族裡,不管大小,都動了些許攀附的心思。

誰不知道鎮國公府如今聖眷正濃,且當今陛下剛剛登基,鎮國公府好歹也還有個幾十年的盼頭。想明白了這些後,一時間,來鎮國公府提親的人猶如過江之鯽,數之不儘。

劉李氏這兩日裡,把那些提親的人和自己打聽到的訊息理了理。總共挑出三家來。

一家是正四品僉督禦史家的獨子,江樹容。據傳品貌端正,家風嚴謹。雖是庶子,卻自小由老夫人教養長大,嫡母不管事,女兒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

一家是正七品吏部給事中的嫡二子,宋泊安。據傳資貌平平,但勝在踏實肯乾,房中乾淨,冇有通房侍妾那些糟心事。但是嫡母偏心長子,怕是女兒嫁過去與嫡母的相處是個大問題。

最後一家,也是劉李氏心中最看好的一家。京城謝氏的嫡幼子謝時運。謝家雖現今無人在朝為官,但勝在底蘊深厚。謝老太爺更是桃李滿天下,配享太廟的帝師謝巍。據傳謝家此子品性良善,芝蘭玉樹,更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好醫術,如今已是太醫院正六品院判。

京城中的關係盤根錯雜,真正的好兒郎一般早早地就被定下了。能找到如今這些,已是不易。

鎮國公劉衝回來後,聽夫人說了這些人家的基本情況後。沉吟了片刻,才道:“這事先不急,我再向我的同僚打聽打聽。”

“好,這可是咱們女兒一輩子的大事,合該仔細些。”

-在!”“朕命你為兵馬大元帥,率領二十萬大軍,速速前往通州支援,緝拿賊寇。另命李璿,陳珂為督軍校尉,趙啟,孫疏為陣前先鋒。雲州刺史錢無虞,溫州刺史周華清,湖州刺史王運傑負責糧草押運。”“是,微臣遵旨。”這幾人裡除了劉衝,大多都是當今還是皇子時就埋下的暗釘,陛下登基後這些人才上了明麵,大多出身寒門,家世清貴,皇上用的也放心。現如今,戰事又起,正是給這些人立功往上爬的好機會。這樣就可以逐步改變朝野很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