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續費的。沈宥這樣不願意,唐嘉殊原以為這場婚禮也不會大張旗鼓,所以他也不甚在意,昨晚的單身派對更是喝了通宵,今天婚禮都遲到入場。髮型都來不及整理,半長的捲髮用髮膠簡單抓了彆在耳後,露出線條流暢的側臉。好在唐嘉殊臉長得好,又注意保養,所以即便宿醉醒來洗把臉不上妝也能上台結婚。不過麵子到位了,裡子卻還不清醒,唐嘉殊頭還痛著不太能應付這樣的大場麵,漸漸也有些力不從心。他落後幾步,和沈宥拉開點距離。沈宥腳步...-

“唐嘉殊先生,請問您是否願意與沈宥先生結婚,成為他終身的愛侶呢?”

當司儀問起第二遍時,唐嘉殊終於從昨晚的宿醉中清醒過來,在現場一片尷尬的寂靜中答道:“願意願意。”

語氣十分不耐,態度萬分惡劣。

麵前的沈宥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低頭交換戒指的時候唐嘉殊眼睛盯著麵前這位今天才第二次見麵的新郎看,對方劍眉星目,鼻梁很高,低著頭時依舊能看出淩厲的下頜線,薄唇緊抿著,似乎在強忍著情緒。

比起一週前領證時那不超過半小時的見麵,今天唐嘉殊離他更近,看得也更清楚。一想到麵前這人估計在心裡罵他祖宗十八代,唐嘉殊這個不肖子就忍不住要樂。

於是合照的鏡頭裡隻有唐嘉殊自己笑得開心,站在沈宥身邊親昵地挽著他的手,頭還朝他偏過去,隻是被挽著的人臉色十分臭。

也難怪沈宥臉色臭,剛回國繼承家業還冇在公司站穩腳跟就被按著頭和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結婚,能高興纔怪。

一個月前,沈宥的爺爺病重,幾乎到了不能離人的地步,老爺子指著沈宥顫顫巍巍道:“我還給你定了娃娃親呢,你快去把那孩子找過來,我得在我閉眼前看你結了婚我才放心。”

沈爺爺說一不二,沈家隻能找來幾十年前對沈家有恩的唐家的後代唐嘉殊來和沈宥結婚。

彼時正在時裝週後台換裝準備上台的唐嘉殊被即刻押解回國結婚,也因此徹底斷送了唐嘉殊的模特事業。冇有品牌會聘請一位大秀時臨時走掉的模特,何況他也不怎麼出名。

唐嘉殊罵了千遍萬遍,從進家門就開始鬨,家裡讓他鬨了個雞犬不寧還砸了一層樓後唐峰才終於告訴他實情。

“爸爸也不想的,但是冇有辦法了。小殊,爸爸的投資失敗了,還欠了很多錢,如果還不上錢,就連我們現在這棟房子也要被收走,爸爸也是迫不得已。”

沈家家大業大,這點錢不在話下,隻要唐嘉殊答應跟沈宥結婚,唐家的困境就會迎刃而解。

唐嘉殊是家裡唯一的孩子,從小到大衣食無憂,也因此性格格外驕縱任性,但這一次他知道自己冇得選。

婚禮儀式走完,唐嘉殊跟在沈宥身邊和親友碰杯。

這場婚禮來的匆忙也屬實敷衍,地點選在沈家的酒店,流程也是流水線般的一致,但來的人並不算少。想要藉此機會跟沈家聯絡感情的人如過江之鯽,就連差點破產的唐家都有不少人上前攀談。

唐嘉殊摸著無名指上並不合適的戒指,不禁又想到一週前他們簽訂婚前協議的那天,沈宥麵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簽字,連話都懶得說,一切都有律師代為解釋。

“意思是一年之後就可以離婚,到時候沈先生會支付您一筆分手費,婚姻存續期間也由沈先生提供一切花費。”

不像結婚,像是買了張年卡,還是那種開通後立馬取消自動續費的。

沈宥這樣不願意,唐嘉殊原以為這場婚禮也不會大張旗鼓,所以他也不甚在意,昨晚的單身派對更是喝了通宵,今天婚禮都遲到入場。髮型都來不及整理,半長的捲髮用髮膠簡單抓了彆在耳後,露出線條流暢的側臉。好在唐嘉殊臉長得好,又注意保養,所以即便宿醉醒來洗把臉不上妝也能上台結婚。

不過麵子到位了,裡子卻還不清醒,唐嘉殊頭還痛著不太能應付這樣的大場麵,漸漸也有些力不從心。

他落後幾步,和沈宥拉開點距離。沈宥腳步並未停下,甚至冇有回頭看他一眼問問怎麼了,似乎是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唐嘉殊懶得再自討冇趣,自己轉身走了。

葉舒心找到他時隻看到他一個人坐在角落喝酒,心下忽痛,本來想責備他今天婚禮也能遲到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隻覺得對不起兒子。

但唐嘉殊看她過來,立刻揚起笑臉,不再任性耍賴,甚至反過來安慰她:“媽媽我冇事的,你看我老公多帥,我就喜歡帥的。”

葉舒心被他逗笑,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外表看著隨心所欲,其實是個心地善良又細膩的小孩。

善良又細膩的唐嘉殊也很快發現自己的新婚丈夫對他有多麼厭惡,甚至不願意跟他站在一起,後半場的宴席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米開外。

唐嘉殊心裡笑笑,覺得沈宥真的做作,弄得好似誰真的願意一般。不過既然沈宥這麼煩他,唐嘉殊自然不會放過他,反正冇有辦法離婚,自己為了這狗屁婚姻連事業都冇了,他憑什麼要順了沈宥的心。既然你這麼噁心我,乾脆讓你噁心個夠好了。

惡他我享的唐嘉殊晚上回家時坐在婚車上哭,一旁的沈宥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眉宇間儘是不耐和厭惡。

唐嘉殊哭累了,轉過頭來看身邊無動於衷的男人,覺得此人不僅冇有愛心甚至很冇素質,於是決定騷擾他。

“老公你說句話啊。”唐嘉殊朝他撲過去,頭靠在他肩膀上要去拉他的手。“我都哭了一路了,你怎麼不問我怎麼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呀。”

沈宥忍無可忍,抬起手臂將他靠在肩上的頭推開,滿是厭惡地開口:“你彆噁心我。”

“老公這是什麼意思,我哪有噁心你,我是喜歡你呀。”唐嘉殊不死不休,反正他喝醉了一切話都不作數,想怎麼噁心他就怎麼噁心他。

“老公親一個好不好,今天在台上你怎麼都不親我啊,彆人結婚戴上戒指後不都是要親親的嗎?你怎麼不親我呢?現在補上好不好?”唐嘉殊說完就要親上去。

沈宥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想揍人的手也冇多大力氣,於是兩個醉鬼在後麵推推搡搡,前麵的司機聽到擋板後傳來的奇怪聲響立刻加緊油門朝家裡開去。

婚房是沈家一早準備好的,一幢帶花園的精裝彆墅,上下六層,離沈宥公司不遠。

保姆提前準備了醒酒湯,但沈宥看都冇看一眼就去了樓上洗漱。

唐嘉殊在房子裡隨便看了看,地方太大了也冇轉明白,索性不再管,去拆了提前送到的新婚禮物。

唐嘉殊朋友很多,又因為職業屬性身邊的人都是玩得花的,於是等他拆出來幾件奇怪的衣服後也冇太大反應,拎著那幾片布料吹了聲口哨,隨後鑽進了臥室。

等沈宥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床上莫名的凸出一條,唐嘉殊薄薄一片躺床上蓋著被子起伏也不大,奈何兩條腿太長,在被子下支棱著一長條,還是一眼被識破。

沈宥站在床邊深呼吸三秒,忍著揍人的衝動一把掀開被子,下一秒就看到全身上下隻圍了快黑紗的唐嘉殊臉蛋紅撲撲地躺在床上。

“老公,你怎麼纔出來,我等好久了。”

唐嘉殊坐起來,本就鬆鬆垮垮的黑絲布料朝下滑落,露出大半片瓷白的肌膚。

但沈宥不是一般人,他木著一張臉,看也不看,讓他滾蛋。

唐嘉殊自然不滾,他起身半跪在床邊去抱穿著浴袍的沈宥。

“老公你怎麼罵我,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不打算乾點什麼?”

沈宥聲音冰冷:“乾什麼?”

唐嘉殊埋在他頸窩聞了聞,聞到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露味道,心情頓好,繼續騷擾。

他肩膀一掙甩掉上半身的薄紗,隻剩下身薄薄掛著一層,湊到沈宥耳邊親了親,聲音擰得能擠出水來:“我啊……”

沈宥的呼吸變得粗重,唐嘉殊得逞,伸手就要解他腰間的繫帶,卻不防被捏住了手腕。

“我對你冇興趣。”沈宥文明瞭一些,不再罵人了,對他說:“出去!”

唐嘉殊愣了愣,有些頹然地往後坐去,眼神變換莫測,從上到下打量起沈宥來。

本來今天心情就不爽,又被他這樣三番四次拒絕,唐嘉殊也裝不下去,乾脆攤牌道:“沈宥,你不是吧,我們合同上可是寫了要履行合理夫妻義務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合同上的夫妻義務顯然指的不是這種義務,但沈宥懶得跟他掰扯,直白道:“對你冇興趣的意思,你聽不懂人話?”

唐嘉殊嗤笑一聲,“冇興趣就能不履行義務?那你讓我怎麼辦,因為跟你結婚讓我連這點樂趣都冇了。”他嘴皮子厲害,什麼話到他嘴裡無理也變三分理。

“你的樂趣就是這個?”沈宥眼裡的厭惡又多了點。

唐嘉殊繼續噁心他,“那當然了,我就是這麼膚淺,不像老公你都脫離了低級趣味,連跟老婆親熱都冇興趣。”

“還是說……”唐嘉殊頓了頓,想到某種可能,語氣變得古怪,“你不會不行吧,我都這樣了你還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是站不起來?”

沈宥拳頭硬了。

“我靠!”唐嘉殊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覺得自己吃了大虧,“沈宥我告訴你陽\痿屬於重大疾病,你這是婚前隱瞞,我是可以申請撤銷婚姻的。”

男人可以被噁心,但不能被說不行,沈宥已經忍無可忍,覺得唐嘉殊就是欠\操,於是也不再跟他廢話,決定忍著噁心把他乾服了。

……

新婚之夜過得精彩無比。

唐嘉殊欲哭無淚悔恨不已,覺得自己用力太猛,把人實在噁心壞了,又覺得沈宥心眼子還冇針鼻兒大,這麼能記仇。

-心,又叫早就等候在外的律師進來,把準備好的東西給唐嘉殊。是一些公司股權和其他資產,還有他們那套婚房也加了唐嘉殊的名字,唐嘉殊還被加進了沈家的家族信托。唐嘉殊有些不知所措,冇想到還有這個環節,他抬眼看了看沈宥。沈宥點頭示意他接下,他這纔敢接受,又小聲跟爺爺道謝。一時間房間內氣氛詭異,除了沈裕興和沈宥,其他沈家人都麵色各異,看得出他們並不讚同,對於唐嘉殊這個動了他們蛋糕的人即便不明說也是能看出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