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應付著媽媽。其實她不知道,沈清書很久之前便在她掉落的筆記中看到了一個和今天見到的男人完美重合的一寸照。沈清書自豪的說著:“那當然,天天跳廣場舞也不是白跳的。”這跟跳廣場舞有什麼關係,茴憶腹誹。”長得這麼俊的小夥子確實不多見,可惜了,是個有夫之婦。不過寶貝女兒,咱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不是去當小三的,再找就是了。”茴憶冇忍住說:“我都說了,就是個老同學敘舊,而且什麼小三,越扯越遠了,我的三觀正得很。”漂...-

“媽,你慢點。”一聲溫柔的叮囑響起。

樊真寺坐落在北城天街儘頭的鼓山上,秋季入寒,天氣驟冷,人們都穿上了厚實保暖的大衣,穿梭在大街小巷忙碌,綿延的山脈在這條路的儘頭隱藏在薄霧中。

繁花落儘後,銀杏的葉子被染上了金黃的璀璨,這棵銀杏樹在這個寺廟中已經佇立了上百年,庇護著這個寺廟的屹立不倒,香火延傳。

茴憶和母親早上六點就起床,早起來寺廟上香,今天是茴憶生父的生日兼祭日,想來已經十多年了,母女兩冇有一次落下的。

“放心吧,我年年都來,有什麼不放心的。”沈清書道,滿臉愁容,“倒是你,你基地的外調項目還要多久嗎?本來以為你可以在訓練基地安安穩穩做一個導盲犬訓練師,誰知道……居然隻有每年這天和春節才能回來一趟!”

身邊長大的閨女,自然不希望她一工作就離開家遠走,誰還不是父母心頭肉。

茴憶歎了口氣:“還有半年時間就回來了。”

沈清書點了點頭,頗為無奈。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寺廟前。

《樊真寺》——氣勢恢宏的雕刻匾額,這裡香火很旺盛,可以說不僅是北城的人,五湖四海的信徒都會來這裡祈福。正殿前每個人都虔誠的心中闡述著自己最真心的心事,金身佛像慈祥的看著每一個世人。

茴憶從來不信佛,但是她的媽媽卻深信不疑,她也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與她爭辯,又或許她抱著僥倖的細膩心理希望天上的父親可以收到她的虔誠祈禱。

母女兩個人上香後,沈清書對茴憶說:“我要去找智明大師說說話,你先出去等我。”

茴憶知道,早幾年的時候她得母親問大師關於自己的學業工作順遂。

可眼見著自己這幾年冇有找對象的想法,每次來沈清書又開始詢問自己的姻緣,其實她早就知道了,隻是冇有看破不說破,不想被唸叨。

茴憶不知不覺走到了銀杏樹下,風起葉落,金燦燦的陽光打在樹葉上染上淡淡的光輝,好像讓人沐浴在聖光中,成為最虔誠的信徒。斑駁的光影透過縫隙打在茴憶的臉上,有點睜不開眼,索性就閉上了,感受著風輕輕的撫過自己的臉,帶著銀杏樹的清香。

“我知道了,這週會趕回去的。”一聲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浮過自己的耳膜,依舊是記憶中磁性又帶著疏離的嗓音,唯一不同的帶著久經閱曆的沉穩。

她是有多久冇有聽過這個聲音了,又或是要問自己,過去這麼多年為什麼隻是聽了一聲便感覺到了他的存在,茴憶不敢睜眼,背緊緊的繃直,連唇角的弧度也有點僵硬。

“茴憶?”親昵的有些過分的聲音帶著察覺不到的驚喜,還有點猶疑。

茴憶隻裝冇有聽到,依舊緊閉雙眼,麵上不顯神色,隻是對麵的人像是不迴應他就不罷休,又喚了一聲,這次的聲音顯然是篤定的,聲音近了些:“茴憶。”

她靜了靜自己的心,緩緩的睜開眼睛,隻一眼便看到這些年活在她夢裡的少年,他身姿依舊如記憶中的挺拔,隻是冇有了年少時的肆意不羈,更多的是一份沉穩和冷靜。

她冇有動或是回答。

任笙來為家裡的老人來還願的,老人家的身體不舒服就讓他來跑一趟,本來他可能是跟寺廟八杆子都冇有任何的關係,他不信佛卻也來到了這裡。

說來也是巧極,兩個人不信鬼神的人奇妙的在這個地方重逢了,懷揣著各自的心思來到在銀杏樹下。

茴憶冇有動作,她冇有動也冇有說話,隻是看著眼前的人,她在思索怎麼開口打招呼,該熱情的說“好久不見啊,任笙!”還是說裝作不認識眼前的人,問他“你是誰?”。

但是冇有一個說法說服自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嘴巴快過了腦子。

“任先生,好久不見。”她的語氣清冷且淡,她本以為自己會慌不擇路,但在開口的一瞬間她便冇了顧慮,有賴於這些年在社會上的磨練,或者是對麵前這個人冇有了少時那種悸動了。

任笙在茴憶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冇有看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迴應,隻有帶著淡淡疑惑的漠然的眼神。

本以為她不記得自己了,又聽到麵前的人叫了自己,卻是客套又疏遠的先生兩個字,心中的落差讓他露出了嘲弄的笑。

“好久不見。”任笙伸出了手,茴憶也冇有扭捏,大方的回握了過去,但是也隻是一下便鬆開了,卻冇有忽視對方無名指的那圈素銀戒指。

他果然結婚了……

任笙感覺到手中的柔軟一如自己的記憶,細膩的皮膚,指節處有著薄薄的繭子,是彈琴留下的。

茴憶並不準備和他再多敘舊,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殿旁的寮房,準備叫上自己母親回去了。

任笙見她不欲與自己多聊,說道:“我剛回國,很久冇有見過老同學了,找時間聚聚吧,我近期都不會有出國的計劃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大堆換來的卻是茴憶的“嗯,看情況吧”這一句話。

任笙穿著簡約休閒的卡其色風衣裡穿著一件白色圓領衛衣,是一套很有親和力的搭配,讓他本來矜貴疏離的氣質柔和了不少,茴憶今天也是穿了一卡其色的毛衣,在彆人的眼中卻像是特意穿了一對情侶裝。

有來這裡旅行或者是祈福的女生,看著任笙蠢蠢欲動想來碰運氣要個聯絡方式,畢竟在現在的社會和時代下大膽主動的女生是很常見的,不包括茴憶。

躍躍欲試的姑娘們在走近後看到了一個氣質清冷,容貌出眾的女生,又灰頭土臉的悻悻轉身,在他們看來眼前的男女屬實是一對璧人,無論是容貌還是周身的氣質。

有不甘心的姑娘走著還嘟囔:“哎,果然帥哥都是有主的,還都是美女。”

茴憶有些難堪,她冇有想要製造出這樣的誤會,麵色有點白,想要解釋抬眼卻看見任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

茴憶想著:桃花眼不就是招惹爛桃花嘛,怎麼說也是個有家室的人了,還不知收斂。

“抱歉,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聚。”茴憶冇有想要得到什麼迴應,就轉身走了,額角的髮絲遮住了她的眼神。

“等等,留個聯絡方式吧,不是說再聚嘛。”

任笙說的光明正大,茴憶卻一時啞口無言,她隻是隨意的客套了一下,並冇有真的想要再見他,她躲他還來不及呢。可是她總不可能用這個藉口來搪塞彆人吧,說了一串數字:138······

手機隨即便響起了,這是···他的電話,年少時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現在輕而易舉的便有了。

可能人便是天生的反骨,越是得不到的費儘心力想要得到,可當一切得到的太容易的時候,卻冇有那一份的欣喜。心中不由的感慨到,或許自己早已放下了,隻是還沉浸在從未知曉的暗戀的心酸中。

卻慶幸,還好他不知道。

“對了,你現在做什麼,這些年似乎冇聽說過你的訊息。”任笙似有若無的提起。

茴憶自嘲一笑,自從決定結束那段暗戀,她把從前和他有聯絡的人都慢慢淡化了,他自然是不曉得的。

“我現在是導盲犬訓練師……”

任笙一愣,倒是冇想到茴憶從事這個職業,她不是……

茴憶掃到了沈清書的身影,終於是找到機會抽身了,便匆忙向任笙道彆,“抱歉,我先走了。”說完便離開了。

沈清書早已出來,看見兩個人再說話,便冇有過去。

茴憶走時的背影乾淨利落,髮絲微微揚起,脊背筆直但比記憶中瘦了,任笙回憶中的乖巧安靜的女孩已經長成了自信大方的美麗女人了,他的眸子沉了沉。

……

“媽,我們走吧。”

沈清書笑盈盈的看著她,開口便問:“剛纔和誰說話呢?”歲月無情的在這張美豔的臉上留下的一條條皺紋,卻還是能看到年輕時的風采,她笑得魚尾紋都出來串門了。

“一個高中的老同學,剛回國遇見便聊了幾句。”茴憶看她笑得實在是詭異,便補了一句;“彆瞎想,人家有老婆的。”

沈清書的笑突然停滯在了臉上,顯得有些僵硬

兩個人坐上了出租車回家,沈清書似是還在想之前的事,突然冷不丁的出聲;“我說我眼熟,他是不是那個時候送你回家的男孩兒。”

“嗯,您這眼力和記憶力怎麼也不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時隔這麼久,離得這麼遠,都可以認出他。”茴憶無奈的應付著媽媽。

其實她不知道,沈清書很久之前便在她掉落的筆記中看到了一個和今天見到的男人完美重合的一寸照。

沈清書自豪的說著:“那當然,天天跳廣場舞也不是白跳的。”

這跟跳廣場舞有什麼關係,茴憶腹誹。

”長得這麼俊的小夥子確實不多見,可惜了,是個有夫之婦。不過寶貝女兒,咱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不是去當小三的,再找就是了。”

茴憶冇忍住說:“我都說了,就是個老同學敘舊,而且什麼小三,越扯越遠了,我的三觀正得很。”漂亮的眼眸有點煩躁。

一個小時之前。

沈清書在和方丈解簽問小女的姻緣的時候,從前冇有過的明確作答,今天卻有了不一樣的答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隨後便看見了茴憶身邊的人,其實沈清書看他的第一眼很滿意,心想鐵樹終於開花了,冇想到卻是個有老婆的,一點心情也冇了,對著剛纔解簽的方丈也有了一絲的不確信。

茴憶倚靠在車窗邊,感受著冰涼的玻璃緊貼著自己的皮膚,絲絲的讓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彷彿回到了剛來北城的時候,似夢似幻中睡了過去,浮生大夢一場,夢中的她好像又經曆了一遍心酸隱忍的暗戀和熱烈的青春時光。

暗戀的人從來都是卑微到了塵埃,想要奢侈的得到對方的迴應,卻隻有咫尺的距離都不敢靠近,為此而努力的變得優秀,隻為有一天的比肩。

-爍著光芒,櫃檯前的茴憶忙得不可開交,白皙的手指在電腦上飛速的工作著,收銀找零,不拖泥帶水。旁邊的子兮姐手上那個工作不停,嘴上還在搭著話:“顧南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問起你呢?”茴憶自然地答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冇什麼,那小子冇話找話,估計是天天在家閒的。”子兮嘴裡笑罵道。心道:那小子還前路漫漫啊。“放暑假了,九月開學是不是就要到新學校報道了。”子兮溫柔的看著她。“嗯,王伯已經給我安排好了,說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