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把從那個叫『Sofmap』的店裡買到的電腦遞過去,乃乃夏三兩下就連上了互聯網。「現在給你創建賬號,把郵箱給我」「你說的,是什麼?」「不會吧?」「怎麼了?」「得分還是那麼高啊……」乃乃夏一邊歎氣,一邊往電腦裡輸入了些東西。「給,這就是你的郵箱。我隨便建了個」她說著,她在便條上寫下像是戰時密電文的一串字,交給了我。「姑且問問,賬號名想好了嗎」「我是,太宰治」「不是說這個,是網上的名字。你就當類似...-
第二卷
我要芥川獎
第一章
太宰開始玩推特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生為便器,杜便器很抱歉
翻譯:翻譯是我,杜便器很抱歉
校對:冇有校對,杜便器很抱歉
1
聖誕快樂。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
我『轉生』到現代已經過去半年。本該死在一九四八年的我,不知怎麼回事轉生到了二零一七年的東京,現在正住在膠囊旅館裡,但生活很充實。
這是因為,我有了活著的目標。
為了過去對我「太宰治就是不行」「擺的姿勢令人反感」惡語相向,欺辱我的文壇報一箭之仇,我要奪取當時冇能到手的芥川獎。這正是我在新時代活著的目標。複仇即是謀生的創新手法。
「歡迎光臨~,客人幾位?」
「嗯,一位」
「給我來杯啤酒,要大杯,還要色拉、雪花肉腸,今天再來份烤**」
我已經適應了現代,能夠厚著臉皮一個人進了『發迷累死』,向服務員這樣點餐了。自從轉生之後,我的身體狀況也不錯。也由於這個原因,想死的心情並不太強烈。
我打算去死的。
過去我一次又一次自殺,幾次未遂之後,最後還是死了。我和小佐一起,兩個人投了玉川上水。所有人都認為我遲早會去死。包括我妻子,朋友,甚至我自己,都這麼認為。然而,我無疑備受上帝恩寵,所以太宰治不可以死地實現了轉生。
說不定我能活挺久的。
「大叔!我就猜到你在這兒」
長峰乃乃夏發現了我,笑逐顏開。
之前我在機緣巧合之下與這個女高中生相識。她在當地下偶像,也是我的銀匕首。乃乃夏在寫小說方麵是外行人,我眼下正致力於將她打造成作家。雖然她現在僅僅寫過一篇隨筆,但借住美麗女高中生向文藝雜誌投稿的話題性,獲得了多家文藝雜誌邀約。
她在文壇正備受期待。
很好,那就去迴應期待吧。你們打算拉攏乃乃夏,那我就把你們統統拿下。芥川獎就由我收下了。我的《逆行》在第一屆芥川獎被提名的那時候,你們都對我說過什麼,還記得嗎?我一直恨之入骨,所以我改頭換麵又回來了。來吧,把芥川獎頒給長峰乃乃夏吧。將她培養出來的人,就是我。所以說,對她頒獎之日,就是我向文壇還以顏色之時。
我要讓乃乃夏拿下芥川獎。
這就是我的複仇。
「大叔,你可真行,一大早就喝啤酒」
乃乃夏不經同意直接坐在了我對麵。
「一大早就來『發迷累死』,你纔是不良女。不用去上學了?」
乃乃目光頓時移到桌子上。
「哇,又紅又綠」
「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大叔點東西故意弄出聖誕節的氣氛。大叔,你是喜歡聖誕節的那類人?」
「彆想戲弄我,我已近不惑之年了」
「怪不得點這種烤雞啊」
「不是,冇什麼特殊含義」
我有個壞習慣,大眾狂熱對什麼狂熱,我就想遠離什麼。譬如說現在流行最求,年輕人都熱烈討論世界盃怎麼怎麼樣,而我則一點興趣都冇有。可是,唯獨過聖誕節的時候,我不禁會自然而然地開心起來,條件允許的話也想儘情享受。正逢聖誕節,我實在忍受不了形單影隻地留在三鷹膠囊旅館裡。我渴望溫暖,於是我便來到了『發迷累死』。
乃乃夏不僅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內心,還直白地說了出來,可是一點大意不得。我覺得,如果這就是現代女性,那就需要學習學習了。要學習女人?我感到崩潰。
我拿起啤酒,乃乃夏拿起顏色莫名其妙的果汁,相互碰杯。
聖誕節。
紅和綠。
不經意間,似是有什麼浮上腦海,但我還有更想知道的事情,便向她問道
「乃乃夏小姐,你知不知道推特要怎麼弄?」
「知道是知道……大叔,你想玩推特?」
「我,想寫文章看看」
2
現代文化中,我所關注的是互聯網。
其實並不僅僅是關注,我堅信互聯網的力量。
哪怕是勢單力薄的個人,隻要懂得善用互聯網,也能夠讓人生實現驚天逆轉。
在遇到我之前,乃乃夏的地下偶像活動進行得並不順利,完全冇有人氣,部落格也是門可羅雀。
這個時候,我將我過去寫小說時運用的『表演』手段,充分傳授給了他。
先把標題改為『我是地下偶像,非常抱歉
乃乃炭業務部落格』,變得醒目,然後再釋出經我監修創作的卓越日記,通過這種方式讓乃乃夏在網上備受矚目,最後講談社親自找上門來。後來,乃乃夏在講談社發行的文藝雜誌《群像》上刊登隨筆,現在還收到了創作短篇小說的邀約,可謂出人頭地。
互聯網是無力之人的同伴。
在我那個時候,要出人頭地就不得不乾齷齪事,搞無聊的政治。但是現在,隻需運用網絡,誰都能夠縱身一躍。所以,這是個多麼美好的時代啊。封建製度終於還是被摧毀了。
我為了深入瞭解互聯網勤奮學習,有次發現了名叫推特的東西。
它竟然可以用很短的文章來『呢喃』。
知道這件事後,我開始想為我自己使推特試試看。不過話說回來,我最近就是無端地想寫點什麼,想得不得了。這並不是表現欲、創作欲之類具體的心情,我就想隨便寫點類似所謂『生活的呢喃』的東西。可是我對現代科學還不夠熟悉,完全不知道推特怎麼用。
「大叔,你有賬號嗎?」
乃乃夏那對大眼睛向我轉來。
「賬號是什麼?」
「類似權利之類的東西」
「搞推特需要權利嗎?」
「連自己的賬號都冇有,冇辦法發言啦」
「你說的那個賬號,去辦事處就能簽發嗎?」
「……大叔,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啊。行吧,創個賬號而已,我幫你好了。就算是為我策劃的回禮」
「嗯。讓你賣個人情也不錯」
「有冇有電腦或者手機?」
「電腦我有,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拿出去就連不上互聯網了。嘁,被推銷了殘次品」
「啊,這沒關係,用我手機做熱點」
「越獄?」
「為什麼那種詞就知道?」
「我也說不清,經常聽到而已」
「就彆廢話了,快把電腦借我」
我把從那個叫『Sofmap』的店裡買到的電腦遞過去,乃乃夏三兩下就連上了互聯網。
「現在給你創建賬號,把郵箱給我」
「你說的,是什麼?」
「不會吧?」
「怎麼了?」
「得分還是那麼高啊……」
乃乃夏一邊歎氣,一邊往電腦裡輸入了些東西。
「給,這就是你的郵箱。我隨便建了個」
她說著,她在便條上寫下像是戰時密電文的一串字,交給了我。
「姑且問問,賬號名想好了嗎」
「我是,太宰治」
「不是說這個,是網上的名字。你就當類似頭銜之類的」
「不論在哪裡,我就是太宰治,頭銜的話就更不用說了」
「還要繼續嗎?」
乃乃夏還不相信我就是太宰治。
書店裡有賣叫做《希特勒回來了》的書,另有根據記錄漫畫《聖☆哥傳》的內容,耶穌和佛陀現在住在立川。此外,轉生之人們的回憶錄被稱為輕小說,轉生這件事如今已非常普遍,不是什麼稀罕現象。然而,這個小丫頭卻完全不相信我,腦袋太固執了。
「那就用音文字母『osamu
dazai』吧」乃乃夏說完,擺弄了一會兒電腦,但又喊了起來「哎,已經被註冊了」。
我看了看螢幕,上麵顯示著『太宰治bot』。
推特上有個『關注』的概念,拿瞎說打比方,它就類似於讀者人數。『太宰治bot』被關注數已達數萬人之眾,但這也不奇怪,畢竟他擅自挪用我的文章。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也曾參考彆人的日記或信件來寫小說,但大抵都征得了同意。我準備參考慕名信寫《叮噹叮噹》的時候,也正式地向本人書信征求了意見。然而,這個取名『太宰治bot』的宵小之輩,竟然不經我同意,擅自拿我文章擷取拚湊,藉此獲得數萬人關注。這是**裸的盜竊行為,他就是互聯網小偷!
「這、這是怎麼回事!太宰治的文章被偷了!」
「冇什麼問題吧」
「冇問題?為什麼?」
「太宰治去世超過五十年了,喪失著作權保護了」
「你是說,人死了,權利就消失了?」
「那當然啦」
「所以就可以隨便使用了嗎!」
「我說啊大叔,剽竊太宰最凶的人就屬你了」
「我就是太宰治!我是本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安靜點。那麼再用『dazai
osamu』搜尋試試……哎,不行。這個也被用了」
「好過分。明明是我想出的筆名,太過分了」
「換種寫法試試看。加入下劃線,『da_za_i
o_sa_mu』怎樣?」
「間隔看上去好傻,牙都掉了」
「彆對我抱怨。再說了,太宰治是超級大名人,大家想用他的名字,多正常」
是呀。
太宰治現在是代表日本的文豪。
《斜陽》邁出四百萬部,《人間失格》賣出六百萬部,如今依然有很多人閱讀。
小說家太宰治成了日本文學的象征。
是我贏了。
我估計創建這個『太宰治bot』的人就是想要借用太宰的光環。我身為文豪的代表人物,作為『角色』也屬一流,毫無疑問搬出太宰的名字就會大受歡迎。一想到這裡,我的心情也就冇那麼糟糕了。然而當我看到『da_za_i
o_sa_mu』也已被使用,螢幕上還冒出那個打滿繃帶的青年的畫像,我不禁喊了出來。
「呀。又是這傢夥!」
那是在動畫《文豪野犬》中出場,與我同名同姓的人物。具體情況我並不瞭解,總之這個冠名太宰治的青年在《文豪野犬》中有著精彩表現,似乎極具人氣。
既然現代的很多文學及娛樂作品都收到太宰治影響,那麼這些全都算是我的孩子,也就冇必要動不動生氣。但是,當我搜尋自己時卻冒出這樣一張臉,實在忍不住感到煩悶。
「不能原諒!這個《文豪野犬》就好像是自己發明的似的拿太宰來用,推出它的出版商究竟什麼意思!」
「哎。說來太宰的著作權到期了,肖像權又怎樣了呢」
「我哪兒知道!人死了就這樣隨意瞎搞,簡直豈有此理!」
「你這話能不能照著鏡子來說?」
「都說了,我,就是太宰治!」
「隨便你了。賬號怎麼辦?太宰相關的全被使用了」
「……那麼,就『tensei_DAZAI」
「轉生(tensei)?」
「轉生,是我的身份」
「什麼鬼話,莫名其妙。算了,這個應該行吧。啊……嗯,一下就成了。哎,累死了,浪費了那麼多時間!給,這就是大叔的賬號了,記下來吧。那就事不宜遲,發點什麼吧」
催促之下,我把手指放在不習慣的鍵盤上,寫了這樣一句話。
【
轉世重生,我很抱歉。
】
「什麼鬼」
「遵循本能」
「本能?」
「就跟狗把尿撒在電線杆上差不多吧」
「到此一遊的意思?」
「在現代原來是這樣說的嗎。我明白了,就是到此一遊」
「那麼下麵輪到我了」
「話說回來,你說有事要報告」
「大叔,你想要聖誕禮物嗎?」
「禮物?」
「我,寫了小說」
3
《群像》邀約的短篇小說竟然完成了。
難以置信。我培養乃乃夏才短短數月,而且還未曾對邀約的短篇小說提過任何建議。
乃乃夏看到不知所措的我,表情就像是惡作劇大獲成功而開心不已的孩子。
「給,原稿我帶來了。我想在送給編輯之前先讓你看看。因為,大叔是我的製作人嘛」
於是我照她說的看過原稿。這篇短篇小說題為《披夜鳥》,大約三十章稿紙的份量。儘管標題文藝範的氣味酸臭刺鼻,寫得卻相當不錯。
我曾有個徒弟叫田中英光,他創作的小說也曾令我感慨,然而他入伍後從戰地送回來的作品卻十分不堪,令我惋惜。他不談親眼所見,而是從過去看過的壞文藝裡借用字句來敘述戰爭。不懂戰爭的人講戰爭,在內地博得漫不經心的喝彩,於是連本來應該懂得戰爭的田中君也去模仿那種標題,寫出不像話的故事。內地寫出來的安逸文學,毀掉了他分辨是非的眼光。可是他身陷槍林彈雨,無從知曉這些,而他又在原稿中附信『我不知還有冇有明天,懇請成全』這又讓我如何不向出版社低頭,把文章刊出來。
礙於這種情況,我擔心乃乃夏與文藝雜誌的編輯接觸後也會吸入壞文學的空氣,再說從未寫過小說的女學生不可能輕輕鬆鬆就能夠創作,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因此得知她不僅完成速度超乎想象,質量又十分出色後,著實吃了一驚。
「很厲害啊……冇想到這麼快就完成了」
我誠實地作出了評價。
乃乃夏也坦然接受了我的評價,一邊擺弄著那淺棕色的頭髮一邊說
「誒嘿嘿,才能爆發對吧。憑著感覺,很正常就寫出來了」
「而且內容也十分有趣。這個半途出場的男人,原型是我嗎?」
「該說是大叔呢,還是太宰呢」
「那就是我了。我覺得最後的收尾也很有力」
「這麼說就是不錯囉?能提名芥川獎?」
「據我在互聯網上的調查,最近靠短篇很難獲得芥川獎提名」
「白高興一場,還以為這樣就能當上作家,還能得獎了」
她看似開了個玩笑,但說的更像是真心話。
這就對了。
冇有身為天選之人的那種恍惚與不安,就寫不出優秀的小說。
自戀(Vanity)。
後麵絕不能輕視與生俱來的堅韌。
「乃乃夏小姐,不能急。我們才隻是剛剛站到起跑線上,心急是大忌」
「我又冇急」
「發令槍冇響向飛奔而起,一鼓作氣跑到終點,以燦爛的笑容等待沐浴在閃光燈下,然而這時發現情況不對,冇有任何人喝彩,全場觀眾都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搶跑很危險!你明白嗎!」
「我、我知道啦」
「搶跑能摧毀心靈,摧毀身體!明白了嗎!」
「都說我明白了啦。說得感受好深……」
「常言道,幸福會遲到三年。總之,現在不能急,不能去想一鼓作氣統統解決。要慢慢來,不留遺憾地度過每一天。綜上所述,我要提要求了。原稿不能就這樣」
「咦?」
「有必要進行修正」
「這篇不能釋出嗎?」
「也不至於,但在我看來還是嫩了點吧。聽我講解可能很煩,你應該自認為寫得可以,總之一些地方地方有所欠缺」
「我本來……還挺有信心的」
乃乃夏啜了下鼻子,似乎自尊心收到了傷害。
我也是作家,深知說這些話會讓乃乃夏感到不快,但為了讓原稿更好,我不得不說。
「我理解你不服氣,我過去也常常被蠢貨編輯返稿。他們自己一個字都不寫卻光提意見」
「大叔,你還不是對我提意見」
「我不是以編輯的身份,是以製作人的身份要求你返稿。必擔心,隻是對細節再拿捏下。你的才華如假包換,文章內容本身冇有問題。隻不過,讀者裡麵有不識貨的傢夥,為了讓他們也能夠理解,就需要進行化妝。以現在的狀態就顯得有點……嗯,太高潔了」
「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
此言一出,乃乃夏一下子就不生氣了,露出不在意的神色。必須去安慰,還要鼓足乾勁去引導堅信自己就是上帝的作家,製作人還真是不好當。
「那麼,要不要閉關修行?現在就去」
乃乃夏突然提出這種主意。
「閉關?」
「安田屋旅館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
我吃了已經。
「我在寫這份原稿的時候呢,查了太宰的事情作為參考。說是太宰曾在安田屋旅館閉關,然後就寫出了《斜陽》。我說,我們也去那裡閉關,三下五除二把原稿修正吧」
「我都說了,不可以心急。對待修正原稿這件事,應該更加嚴肅……」
「有什麼不好嘛,去嘛。我來預約」
「你突然這麼說,我也不好決定」
「彆客氣了。明天就行吧?」
「乃乃夏小姐,你是不喜歡被我教訓才提議這麼做的嗎?那我不答應。你們現代人或許很擅長一飛沖天,但腳踏實地的努力不可或缺。聽好,努力不是成為天才的方法,而是儘可能讓年輕時候的天賦保持下去的……」
「我是認真的」
乃乃夏不服氣地眯起一隻眼睛,說
「還是說,大叔你不是認真的?讓我拿下芥川獎,不是大叔你提出來的嗎」
她說得對。
把她點燃的不是彆人,正是我自己。
「我當然也是認真的,我真心想要把你打造成流芳百世的作家。你一定能成為輝夜姬」
「那就來啊,彆等了」
「所以……現在就去閉關?」
「我是這麼說的。是聖誕節有安排了嗎?」
「並冇有。可那裡是伊豆半島的連接處,路很遠,搭電車還要路費,而且……」
「而且什麼啊,說清楚」
「我在那裡,冇什麼美好回憶,另外,也冇錢」
「原來擔心這個啊。來,鏘鏘~」
乃乃夏取出一個信封。
「這是?」
「姐姐給的,是分手費喔」
「什麼分不分手,我們根本就……」
我和乃乃夏的姐姐夏子,是一起殉情過的關係。
我們兩個在井之頭公園,投了河。
後來,她結婚了。
殉情之後,結婚了。
然後,她讓自己的妹妹轉交分手費,妹妹則向和姐姐殉情的男人提議拿這個錢一起去閉關。
我真心覺得,女人這物種各個都跟夜叉一樣。
-物整理公司。唯一不同的就是窗外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今變成了一片灰色的混沌,偶爾躥過幾個瘦長的黑色“人影”。“譚清許,”江池魚撫摸著手臂上的傷口,對麵前的人道:“我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這不是我們店裡嗎,其他人呢?為什麼你也在?”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忘記了什麼,譚清許或許知道一些。可譚清許方纔也說了,她被這個世界的“法則”約束了,不能給予自己任何缺失記憶的提示。自己想要知道來龍去脈,必須靠自己找。江池魚...